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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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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常理,本來應該是蕭澤溢開車接詩渙一起去現場的,但蕭澤溢公司當天還有事,於是就變成了詩渙一個人先打的到現場,蕭澤溢下班後直接開車去目的地,兩人在宴廳匯合。

晚宴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二樓舉行,暖色調的燈光給大廳裏的氛圍蒙上了一層暧昧的色彩,方形長桌上非常小情調的擺著紅玫瑰、透明高腳杯以及精致的點心,饒著墻壁形成一條美食帶,很能勾起賓客的食欲。

不過接到邀請的基本都是和向天忍有生意來往的商人以及名媛,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可不只是品嘗美食那麽簡單。

詩渙只認識向天忍和袁茵,對於其他人除了面生之外並沒有什麽想法,連搭訕的心思都可以省了。

進了會場後,詩渙非常低調的饒著墻壁走,拿著小盤子給自己取了些點心,打算再蕭澤溢來之前先把自己的胃給填嚴實了。

晚八點整,一身華服的袁茵挽著向天忍的手臂正式出現在大廳裏,燈光適時的變得更亮了起來,隨著他們的行走路線而移動,原本三五成□□談得十分火熱的賓客立即停止了說話,紛紛向那一對璧人投去了艷羨的目光。

向天忍摟著袁茵的小蠻腰,意氣風發的走到正中央,他的嘴角始終掛著痞氣的微笑,即使是穿了一身正裝也罩不住他那股玩世不恭的騷味,但在場的所有人,誰都無法否認他確確實實就是一個ceo,今天的人生贏家。

袁茵靠在向天忍旁邊顯小鳥依人又溫婉動人,乍一看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,仔細一看怕是要被那粉紅色的小心泡給酸死。

向天忍執著袁茵的手,語句清晰又堅定的向所有人宣布:“今天是我和小茵訂婚的日子,感謝到場的各位朋友,希望你們今晚能玩得開心。”

周圍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掌聲,袁茵跟隨著向天忍開始向幾位重要的來客敬酒。

詩渙點心吃多了,覺得嘴裏膩得很,她瞅了一眼桌上的葡萄酒,忍不住伸出手,然而當指尖碰觸到那冰冷又僵硬的杯身時,她又猛的縮了回來,怕出事,到底是不敢在這種場合下喝醉的。

向天忍和袁茵還被人群包圍著,詩渙想了想,覺得目前不太可能與他們說上話,便尋了個空檔,默默地進了洗手間。

蕭澤溢下班得有點晚,當工作人員將他引進來時宴會已經進行了十幾分鐘。

詩渙之前和他說過,她今晚穿了一件藍白色的晚禮服,他不動聲色的掃了幾眼四周,沒找到詩渙的身影,便以為她又開始忽悠人了。

他搖了搖頭走進了人群。

自打蕭澤溢走進來的那一刻,袁茵就註意到了他。

人似乎有種特殊的功能,總會在第一時間註意到自己在意的人,眼神是欺騙不了自己的。

向天忍發現了她的驚訝和疑惑,他裝作毫不在意的摟著她,將她帶到了蕭澤溢面前。

“蕭澤溢。”

他笑瞇瞇的和蕭澤溢打招呼,把眼裏那抹勢在必得的精光藏得極好:“感謝你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。”

他將酒杯舉到兩人之間,蕭澤溢對上他投射過來的目光,沒有半分猶豫,很幹脆的舉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,然後非常簡潔的道:“恭喜你。”

兩人同時仰頭,將杯中的液體,緩慢的連續的灌進自己的口中,直到傾盡最後一滴酒,方才放下杯子。

袁茵立在旁邊,看著他們兩的動作,神色變換了幾下,心裏不知何種滋味。

向天忍將空杯子放在桌上,笑道:“蕭先生果然是性情中人,夠豪爽。”

他將袁茵拉到自己身前:“哦,對了,還沒為蕭先生正式介紹吧?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袁茵。”

袁茵緊張得輕微抖了一下手,眼睛胡亂的看著空氣,就是不敢直視蕭澤溢的眼睛。

倒是蕭澤溢很大方的朝她點了一下頭,輕聲道:“恭喜你,袁小姐。”

他在和她說話!

她像第一次得到老師誇獎的學生一般,有些手足無措的抓著向天忍的手臂,驚訝的擡起頭看他,而此時蕭澤溢已經轉過身,正準備離開了。

她的眼裏染上了極淡的水光,像欣慰又像告別。

向天忍抽出手,溫柔的將她眼角的淚水拭去,俯下身在她的耳邊小聲道:“不告別嗎?這可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,過了今晚,不管是你的人還是心,哪怕只是這一滴眼淚,都只能是屬於我的了。”

“謝謝。”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又猛的睜開,朝蕭澤溢的背影喊了一聲:“蕭先生!”

蕭澤溢聞言停住腳步,轉過身看她:“還有事嗎?”

袁茵從桌邊端起一杯酒舉高,對他微微一笑道:“我能敬你一杯嗎?”

蕭澤溢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杯子,猶豫道:“可以是可以,只不過……”

袁茵的神色微不可查的低落下來,那邊卻立刻有一個軟綿又天真的女聲道:“只不過,茵姐你手中握的那杯酒,是具有69度的格林納達朗姆酒,這樣烈性的酒對孕婦極其不利,輕者可能會使胎兒畸形,嚴重起來甚至會導致流產,身為一個品酒師,在這種情況下,必須提醒當事人。”

向天歌停頓了一下,擡起一張巴掌大的小臉,笑嘻嘻的望著蕭澤溢:“我說得對不對啊蕭大品酒師?”

蕭澤溢悶聲不說話。

向天忍假意的呵斥自家妹妹:“天歌,不得無禮!”

他抱歉的看著蕭澤溢:“舍妹年幼無知,望蕭先生莫要怪罪她。”

蕭澤溢沒什麽情緒起伏的望了一眼杯中的酒,又立馬收回目光:“她說得沒錯。”

俊男美女聚在一起總是能產生熱效應,詩渙剛從洗手間出來,就看見蕭澤溢一行人站在大廳的正中央,光彩奪目得令人挪不開眼。

她滿懷喜悅的朝他們走去。

得到蕭澤溢肯定的向天歌內心升起了異樣的自豪與滿足感,她多年的努力並沒有白費,至少現在她可以鎮定自若的同他侃侃而談,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。

大廳裏那麽多人,可她目光所及之處僅有他一個人的影子,倨傲的,耀眼的,又彬彬有禮得恰到好處的男人。

這樣的人要是能一直只註視著她一個人就好了,她這樣想。

“茵姐啊,其實你不用太沮喪的,不能喝酒你可以換一種飲料啊,想必蕭先生也不會怪罪你的,比如說……”向天歌餘光瞥見了隔壁桌上的橙汁,她倒退了兩步,想將橙汁端給袁茵,而很不巧的是,在她倒退著伸出手的同時,有一個男服務員正端著一個盤子朝她身後走來。

盤子裏放著幾個透明的高腳杯,杯子中清澈的液體還冒著許多細小的泡,大概是剛從瓶子裏倒出來的酒。

服務員手中一滑,避之不及,那盤子眼看著就要砸在向天歌的後背上了,按照這個發展順序,可能會先濺她一身酒,然後在“砰”的一聲摔在地上碎成渣。

離向天歌最近的是蕭澤溢,他瞬間反應了過來,眼疾手快的順手拉了向天歌一把,向天歌借著他的手勁順勢撲進了他懷裏。

而好巧不巧的是,詩渙恰好在這時走到了蕭澤溢旁邊,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和他打招呼,原本要濺在向天歌身上的酒,就這樣全數潑在了她身上。

只聽“咚…咚…”的兩聲,杯子迅速滑落,砸在詩渙的高跟鞋上飛出去又在地板上滾了幾圈才停止。

詩渙的腳趾頭有一瞬間的麻痹,幾秒後開始緩慢的恢覆知覺,像被螞蟻咬了幾口一樣,焦躁又難耐。

這一陣騷動引起了周圍人的註意,他們停下手中的動作,將目光投在了詩渙的身上。

詩渙站在包圍圈中,頭發黏濕,臉上殘留的液體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在白皙的鎖骨上,胸前的裙子濕淋淋的非常的不舒服。

燈光從頭頂上傾瀉下來,讓她這幅狼狽的模樣在眾目睽睽之下一目了然。

她僵硬的站在那裏,沒什麽表情的望了蕭澤溢一眼,擡手將臉側松散的發絲別到耳後,把即將要爆出口的臟話吞回肚裏,僅供自己的五臟六腑交流。

媽的,心好累,可是還要保持微笑。

男服務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傻了眼,呆了大半天才回過神來,他額冒大汗手足無措的扯了條紙巾就要胡亂的往詩渙身上擦,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:“對不起,對不起,小姐你沒事吧?我……我幫你擦幹凈。”

被蕭澤溢給制止了。

蕭澤溢皺起眉,從服務員手中接過紙巾:“我來吧。”

他走到詩渙面前,替她將長發全部放在肩後,小心的捧起她的臉,細細的為她擦掉臉上的酒跡。

他低下頭,有些懊惱的看著她身上那些骯臟的液體,語氣輕輕的問:“疼不疼?”

詩渙抿緊嘴,一聲不吭的看著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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